2008年12月13日星期六

搭车

“小妹,早班巴士票卖完了!你不介意就问司机先生巴士有没有腾空的位子吧。”为了赶早班巴士,我只好厚着脸皮问巴士司机大爷有没有空位,当时根本没有多余的位子,但是司机先生他左手抢走我手上的十二零吉右手便向巴士最尾端一指,暗示我坐在平常没人坐的一个床位,我望了望他,为了赶时间只好硬着头皮坐了下去。

巴士开始开动,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晃动,霎时间,天旋地转,整个胃都要从口跳出来了。我无可奈何地闭着眼睛口里含着一颗辣糖,祈祷下一秒就到达目的地。突然,有人动了动我的手臂,我张开眼睛,原来是坐在最后一个乘客位的乘客,我向他上下打量,一个30出头的大男人,从他的五官举止,明显是一个外劳。我脑子里马上出现一大堆的假设,“唉哟,怎么啦?他要非礼我?”“不是吧,我没有钱啊!”“还是有什么不良念头?不会吧,这么多人,虽然我在那么后面,他应该不敢对我做什么吧…”

还来不及反抗,他便用手指指了我的位然后指向他的位,这简单的身体语言好似要和我交换位子。我愣了一秒,笑笑地摇摇头。他不等我下一个反应就站起来让了位子给我,然后很友善的一面指向他的位,我试着用马来语和他沟通,发现他并不明白,我想他是刚到此地不久吧。我欣然接受了他的好意和他交换了位子。满脑子里懊悔及了,刚才怎么可以这样想一个带着善意的人呢?

原来心中的我早已变成一只自我封闭的刺猬,无论对方是友是敌,都先站起一根根自我保护的刺。这该推卸于这个社会吗?仰或太多的刺猬形成这个社会呢?这个社会何时已变得不互相信任了,就算来者是带着善意的也拒他于门外。我回头看着让位给我的外地朋友,他的表情和刚才的我没有差别,我想他应该也坐得很不舒服吧,我回头想说交换回位子,但是他依然笑笑摇头,我从包包中掏出最后一刻辣糖给他,看他接过糖果放进嘴巴,我才有一点点的过意的去。我呆呆望着窗外,深深的希望多年以后再遇见他时,他不会被这孤独、自私的社会洗礼,依然会是那张和蔼的脸和一颗善良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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